第四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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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
爹爹的私藏貨果然非同一般，這上乘的女兒紅才幾杯下肚，她就覺得腦袋飄飄，天地移位。反觀對坐上她有心灌醉之人，那小臉兒那眼神兒，卻是一派清醒鎮定之色。
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，相爺酒量與度量一般著實廣闊得很。瞅著瞅著，便就乏了。
深冬夜飄著雪，起一絲風都覺得涼透。
劉珩從屋裏拿來風衣，將嘴裏時不時嘟嚷幾句的少女包裹住，“可是想睡了？”他身上暖暖的，位置站得正正擋住了風，她稀裏糊塗地搖晃著頭。
她還能再喝幾杯。
袖子被她拽在手裏，他只好坐下來。
滿天星鬥將清幽小院籠罩成一幅絕美盛景，如夢如幻。趙西子睜開眼，忽地發笑。如此良辰美景，風花雪夜大好的時機，她竟貪杯先給喝趴下了？
原本有一絲涼意的肩膀漸漸暖和起來，她醉眼迷離，好半響才捕捉到那張冷酷的臉。
她望著他，他也正望著她。
她找了一會兒自己的手，掰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劃著他輪廓的弧線，歪頭將聲音慵懶道：“新科狀元、曠世奇才、當朝宰相……”這樣躺在他肩上，面具上的珠簾總擾亂她的視線，她不耐煩地扯掉臉上礙事的面具，抿唇一笑。這一笑猶如百花盛開，千嬌百媚風情萬種。
他看得一楞。
她打了個酒嗝，把玩面具的時候才發覺剛才找錯了手。那是他的手，難怪用著不順手。
用錯了手都沒有挨罵，她有了勇氣盡情在他面前撒酒瘋。心裏想著，嘴就說出來了：“如此優秀的男子，你為何還不娶妻呀？你……是不是在等誰？”
一陣大風，劉珩將她攬入懷中，為她系好風衣，平靜地說：“等一個無心之人。”
“無心之人？”她醉著，腦子還不犯糊塗：“無心之人又如何等得來？”倏然仰頭，靠近在他臉上吐氣如蘭：“不如與我做個伴，不等那無心之人了，相爺意下如何？”聲音細軟，無心的一個舉動變得極致誘惑。
劉珩垂眸，絕色少女目光彌散，她顯然是醉了。
“我送你回房。”他一把將她抱起來，朝房門走去。
懷裏的女子媚眼輕勾，美眸逐漸變得明亮，魅惑人心的聲音鉆入耳中：“酒不醉人~人自醉。”
他手一緊，惱怒道：“不許再用媚術。”
趙西子發出奸計得逞的笑聲，半嗔半調侃：“不用媚術，如何知曉相爺是否心有所屬？”
他頓住，頎長的身軀立在風雪中。一雙看盡善惡的眼觸及她的臉時，已是一片茫然。
直到她在榻中躺穩實，才聽見他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：“你果真無心。”
門外站著老夫人，劉珩看一眼熟睡中的少女，“娘親為何還不就寢。”
“這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。”老夫人擔心地望著兒子，“我問過趙大哥了，他說就連玉兔子也拿這個毛病沒法子，我也是這一問才知道根源，是越想越後怕……”朝屋內看一眼，“既然知道了此事，並非為娘偏心，你終歸是劉家唯一的血脈，我不能眼看著你娶妻對你無心，這麽多年我從未催促過你隨便對付婚事，但這一次……為娘這幾日實在寢食難安。”
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是前幾天，趙大哥與我說了一件事，讓我很是擔心。”老夫人領劉珩到院子裏說，邊走邊道：“趙大哥擔心西子已經心有所屬。”
劉珩一怔。
“萬一西子有朝一日醒悟過來，發覺她喜歡的人不是你，按照她那逍遙的性子，轉身一走，你二人的緣分便就盡了。你貴為宰相，連自家妻子都留不住，傳出去豈不被同僚笑話？莫怪為娘插手你的婚事，我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師尊與娘親說了些什麽？”
“趙大哥說，凡事都有先來後到，緣分天定，西子和她的師父……”老夫人嘆一口氣，“玉兔子善用易容術，他容貌出眾，除了一雙可以起死回生的妙手還有絕世輕功，西子從小就待在他身邊，兩人不分彼此，當初玉兔子又有心娶她，這樣一處下來，她難保不對這樣的男兒心動，待她醒悟時發覺愛的是別人，你該如何面對這一切？”
劉珩默了默，“師尊是擔心，西子對玉先生情根深種而不自知？”
老夫人心疼地點著頭，“怕就怕是這樣，所以珩兒啊，你現在絕不能娶她。你若放不下她，再等些時日，若還是放不下……娘上了年紀，你也該娶妻生子了。你好好考慮一下。”
月色下，一抹白色身影一閃即逝，猶似青煙飄過。
“周玉，你給我站住！”粗獷的聲音一出，白色人影終於現身。
周玉站在遠處的房頂，無奈地道：“別追了，你那女兒紅真不是我偷的！”
“什麽？我的女兒紅被你偷了！？”趙飛燕生氣地揪著下巴上的胡子：“那是留著給西子出嫁時喝的，你也太貪嘴了！”
“……”冤枉啊！
“罷了罷了！先說正事，再與你算酒賬！”趙飛燕站在平地上，插著腰仰頭質問：“兩年前的那個晚上，西子對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喜歡你？”
周玉叫苦不疊：“你又是為了此事？此事你問過我不下百次，我已經答得累了！西子說的喜歡並非那種喜歡，喜歡也分許多種嘛！”周玉蒼白地解釋著。其實他也沒弄明白，那晚西子說的究竟是不是那意思：“隔了這麽久，他怎麽突然又舊事重提，受什麽刺激了？”
“你先下來！”趙飛燕沒好氣地道。
周玉一個閃身瞬移到趙飛燕身邊，打開折疊式小板凳在他旁邊坐下。
趙飛燕嫌棄地瞥一眼他，“娘們兒似的。”
“這叫潔癖。”
“你說，兩年前，就西子生病高燒不退，你給他解了一回斂容術的那晚，她拉著你說什麽喜歡喜歡的，是不是喜歡你？”趙飛燕橫眉怒目道。
“是……也不是！”周玉否定道：“雖然我對西子有愧意，原本決定照顧她一輩子，與她稍微親近了些，但我周玉對藥王發誓，我對西子的愛，乃是父愛！”
“當真？”
“當真！”
“果然？”
“果然！”
“那她對你呢？”
周玉思索片刻，起身抖了抖衣袍，“那就不得而知了，畢竟我如此的英俊瀟灑俊美不凡……”
“我呸！”趙飛燕毫不留情地揭穿：“你敢不敢不畫皮？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？”
周玉動作優雅地收起小板凳，“本座畫的不過是皮囊，再好看的皮囊，也抵不過有趣的靈魂！”
“行了別裝了，年輕時候我比你俊。”趙飛燕面容嚴肅：“可沒跟你開玩笑。”拍著周玉的肩語重心長：“老周啊，我女兒西子若真喜歡上你了，你得娶她，好好對她，我虧點就虧點，女兒的幸福是首要的。”
周玉不可置信地看著趙飛燕：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你想占我便宜，讓我喊你一聲岳丈大人？”
“你這個混球！誰讓你把自己弄成這模樣？！小姑娘不都喜歡這類小白臉麽？哼，西子那晚說的就是喜歡你，鐵定沒錯！”虧得他還多此一舉把她送到劉珩身邊，為的就是擺脫老周這個不要臉的。可惜天算不如人算，都這麽長時間了，女兒還是一口一個師父喊得那一個熱絡，一門心思只想從劉珩那弄銀子，哪裏有半點男女之情。
真是苦了劉珩那小子。他做夢都想聽他喊一聲岳父。
早知今日，當初就不應該送羊入虎口。老周這個王八蛋！
“你要是敢不娶她，老子跟你沒完！”趙飛燕氣呼呼地回萬劍山莊清點女兒紅去了。
“唉飛燕，飛燕你聽我說，我對徒兒真沒那想法，你聽我說……”
趙西子醒了。
第一件事就是巡視美容丸的進度。
從抽屜中取出美顏秘籍拍了拍上頭的灰塵。想當年為了得到這本書，她又是爬樹又是翻墻，還跌入水中高燒了好幾日。醒來後拖著師父口齒不清地哀求，說她喜歡這本書，求他送她一本兒，險些被爹爹打死。那日，一向慈愛的爹爹突然發了瘋似地齜牙裂齒，抽著那藏書的櫃子訓斥她：“你怎能教我如此失望！我養你這麽大，你怎能喜歡它！”
說起來，爹爹當年對此事的反應也太過激烈了些。
小院子外頭的制造工程進行得如火如荼。大王小王推磨，紅藥篩選藥材，工程有序不亂。
“趙大哥！趙大哥看看這粉末碾成這個樣子可還行？”
“粗了些，再碾碎一些方好。”
“好嘞！”
趙西子滿意地看著院子裏的原材料。昨夜一不留神就喝多了，從劉珩口中一句話都沒套出來，初戰告敗，實在惆悵、憂傷得緊。
何以解憂？唯有暴富！
趙西子搓了搓手，翹首以盼選妃之日。
一晃眼，選妃的日子就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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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爹的私藏貨果然非同一般，這上乘的女兒紅才幾杯下肚，她就覺得腦袋飄飄，天地移位。反觀對坐上她有心灌醉之人，那小臉兒那眼神兒，卻是一派清醒鎮定之色。
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，相爺酒量與度量一般著實廣闊得很。瞅著瞅著，便就乏了。
深冬夜飄著雪，起一絲風都覺得涼透。
劉珩從屋裏拿來風衣，將嘴裏時不時嘟嚷幾句的少女包裹住，“可是想睡了？”他身上暖暖的，位置站得正正擋住了風，她稀裏糊塗地搖晃著頭。
她還能再喝幾杯。
袖子被她拽在手裏，他只好坐下來。
滿天星鬥將清幽小院籠罩成一幅絕美盛景，如夢如幻。趙西子睜開眼，忽地發笑。如此良辰美景，風花雪夜大好的時機，她竟貪杯先給喝趴下了？
原本有一絲涼意的肩膀漸漸暖和起來，她醉眼迷離，好半響才捕捉到那張冷酷的臉。
她望著他，他也正望著她。
她找了一會兒自己的手，掰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劃著他輪廓的弧線，歪頭將聲音慵懶道：“新科狀元、曠世奇才、當朝宰相……”這樣躺在他肩上，面具上的珠簾總擾亂她的視線，她不耐煩地扯掉臉上礙事的面具，抿唇一笑。這一笑猶如百花盛開，千嬌百媚風情萬種。
他看得一楞。
她打了個酒嗝，把玩面具的時候才發覺剛才找錯了手。那是他的手，難怪用著不順手。
用錯了手都沒有挨罵，她有了勇氣盡情在他面前撒酒瘋。心裏想著，嘴就說出來了：“如此優秀的男子，你為何還不娶妻呀？你……是不是在等誰？”
一陣大風，劉珩將她攬入懷中，為她系好風衣，平靜地說：“等一個無心之人。”
“無心之人？”她醉著，腦子還不犯糊塗：“無心之人又如何等得來？”倏然仰頭，靠近在他臉上吐氣如蘭：“不如與我做個伴，不等那無心之人了，相爺意下如何？”聲音細軟，無心的一個舉動變得極致誘惑。
劉珩垂眸，絕色少女目光彌散，她顯然是醉了。
“我送你回房。”他一把將她抱起來，朝房門走去。
懷裏的女子媚眼輕勾，美眸逐漸變得明亮，魅惑人心的聲音鉆入耳中：“酒不醉人~人自醉。”
他手一緊，惱怒道：“不許再用媚術。”
趙西子發出奸計得逞的笑聲，半嗔半調侃：“不用媚術，如何知曉相爺是否心有所屬？”
他頓住，頎長的身軀立在風雪中。一雙看盡善惡的眼觸及她的臉時，已是一片茫然。
直到她在榻中躺穩實，才聽見他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：“你果真無心。”
門外站著老夫人，劉珩看一眼熟睡中的少女，“娘親為何還不就寢。”
“這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。”老夫人擔心地望著兒子，“我問過趙大哥了，他說就連玉兔子也拿這個毛病沒法子，我也是這一問才知道根源，是越想越後怕……”朝屋內看一眼，“既然知道了此事，並非為娘偏心，你終歸是劉家唯一的血脈，我不能眼看著你娶妻對你無心，這麽多年我從未催促過你隨便對付婚事，但這一次……為娘這幾日實在寢食難安。”
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是前幾天，趙大哥與我說了一件事，讓我很是擔心。”老夫人領劉珩到院子裏說，邊走邊道：“趙大哥擔心西子已經心有所屬。”
劉珩一怔。
“萬一西子有朝一日醒悟過來，發覺她喜歡的人不是你，按照她那逍遙的性子，轉身一走，你二人的緣分便就盡了。你貴為宰相，連自家妻子都留不住，傳出去豈不被同僚笑話？莫怪為娘插手你的婚事，我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師尊與娘親說了些什麽？”
“趙大哥說，凡事都有先來後到，緣分天定，西子和她的師父……”老夫人嘆一口氣，“玉兔子善用易容術，他容貌出眾，除了一雙可以起死回生的妙手還有絕世輕功，西子從小就待在他身邊，兩人不分彼此，當初玉兔子又有心娶她，這樣一處下來，她難保不對這樣的男兒心動，待她醒悟時發覺愛的是別人，你該如何面對這一切？”
劉珩默了默，“師尊是擔心，西子對玉先生情根深種而不自知？”
老夫人心疼地點著頭，“怕就怕是這樣，所以珩兒啊，你現在絕不能娶她。你若放不下她，再等些時日，若還是放不下……娘上了年紀，你也該娶妻生子了。你好好考慮一下。”
月色下，一抹白色身影一閃即逝，猶似青煙飄過。
“周玉，你給我站住！”粗獷的聲音一出，白色人影終於現身。
周玉站在遠處的房頂，無奈地道：“別追了，你那女兒紅真不是我偷的！”
“什麽？我的女兒紅被你偷了！？”趙飛燕生氣地揪著下巴上的胡子：“那是留著給西子出嫁時喝的，你也太貪嘴了！”
“……”冤枉啊！
“罷了罷了！先說正事，再與你算酒賬！”趙飛燕站在平地上，插著腰仰頭質問：“兩年前的那個晚上，西子對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喜歡你？”
周玉叫苦不疊：“你又是為了此事？此事你問過我不下百次，我已經答得累了！西子說的喜歡並非那種喜歡，喜歡也分許多種嘛！”周玉蒼白地解釋著。其實他也沒弄明白，那晚西子說的究竟是不是那意思：“隔了這麽久，他怎麽突然又舊事重提，受什麽刺激了？”
“你先下來！”趙飛燕沒好氣地道。
周玉一個閃身瞬移到趙飛燕身邊，打開折疊式小板凳在他旁邊坐下。
趙飛燕嫌棄地瞥一眼他，“娘們兒似的。”
“這叫潔癖。”
“你說，兩年前，就西子生病高燒不退，你給他解了一回斂容術的那晚，她拉著你說什麽喜歡喜歡的，是不是喜歡你？”趙飛燕橫眉怒目道。
“是……也不是！”周玉否定道：“雖然我對西子有愧意，原本決定照顧她一輩子，與她稍微親近了些，但我周玉對藥王發誓，我對西子的愛，乃是父愛！”
“當真？”
“當真！”
“果然？”
“果然！”
“那她對你呢？”
周玉思索片刻，起身抖了抖衣袍，“那就不得而知了，畢竟我如此的英俊瀟灑俊美不凡……”
“我呸！”趙飛燕毫不留情地揭穿：“你敢不敢不畫皮？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？”
周玉動作優雅地收起小板凳，“本座畫的不過是皮囊，再好看的皮囊，也抵不過有趣的靈魂！”
“行了別裝了，年輕時候我比你俊。”趙飛燕面容嚴肅：“可沒跟你開玩笑。”拍著周玉的肩語重心長：“老周啊，我女兒西子若真喜歡上你了，你得娶她，好好對她，我虧點就虧點，女兒的幸福是首要的。”
周玉不可置信地看著趙飛燕：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你想占我便宜，讓我喊你一聲岳丈大人？”
“你這個混球！誰讓你把自己弄成這模樣？！小姑娘不都喜歡這類小白臉麽？哼，西子那晚說的就是喜歡你，鐵定沒錯！”虧得他還多此一舉把她送到劉珩身邊，為的就是擺脫老周這個不要臉的。可惜天算不如人算，都這麽長時間了，女兒還是一口一個師父喊得那一個熱絡，一門心思只想從劉珩那弄銀子，哪裏有半點男女之情。
真是苦了劉珩那小子。他做夢都想聽他喊一聲岳父。
早知今日，當初就不應該送羊入虎口。老周這個王八蛋！
“你要是敢不娶她，老子跟你沒完！”趙飛燕氣呼呼地回萬劍山莊清點女兒紅去了。
“唉飛燕，飛燕你聽我說，我對徒兒真沒那想法，你聽我說……”
趙西子醒了。
第一件事就是巡視美容丸的進度。
從抽屜中取出美顏秘籍拍了拍上頭的灰塵。想當年為了得到這本書，她又是爬樹又是翻墻，還跌入水中高燒了好幾日。醒來後拖著師父口齒不清地哀求，說她喜歡這本書，求他送她一本兒，險些被爹爹打死。那日，一向慈愛的爹爹突然發了瘋似地齜牙裂齒，抽著那藏書的櫃子訓斥她：“你怎能教我如此失望！我養你這麽大，你怎能喜歡它！”
說起來，爹爹當年對此事的反應也太過激烈了些。
小院子外頭的制造工程進行得如火如荼。大王小王推磨，紅藥篩選藥材，工程有序不亂。
“趙大哥！趙大哥看看這粉末碾成這個樣子可還行？”
“粗了些，再碾碎一些方好。”
“好嘞！”
趙西子滿意地看著院子裏的原材料。昨夜一不留神就喝多了，從劉珩口中一句話都沒套出來，初戰告敗，實在惆悵、憂傷得緊。
何以解憂？唯有暴富！
趙西子搓了搓手，翹首以盼選妃之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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